的電線杆上。
這根堅持了半個世紀,順利躲過這片區域幾次大改造的電線杆倒蠻像凌天本人,蒼老、疲憊,被遺忘在時代的角落卻還苟延殘喘着……
彷佛是為了拯救這個同病相憐的可憐傢伙,電線杆發揮了它人生中最後一點溫情,它把空中那道游弋的電光引了下來。
速度太快,快到痛感神經根本就沒辦法跑個來回,手扶電線杆的凌天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,蘋果又一次散落。
路燈猛閃了一下,像是耗盡了一生的能量,隨即暗了下去。
黑暗的街角,老人趴在地上,路過的行人放慢了些腳步,麻木的臉上似乎還帶着從舊時代延續下來的那份對陌生人的關懷。
「他好像被雷劈了?」
「不會吧?那怎麼沒焦?」
「要不幫着送醫院吧?」
「你知道他有沒有醫保?」
……
剛想上前的人聽見這話也停下了腳步,對於他們這些住在下層的人來說,沒有醫保是去不起醫院的。
「快看,他動了!」
昏迷了一陣的凌天舒醒過來,望着眼前眾人,迷惑道:「我……這是怎麼了?」
「哥們,你沒事吧?」蒼老的臉上努力擠出一絲久違的笑:「你剛才好像被雷劈了!」
「我?被雷劈了?」凌天滿臉驚愕。
人的耐心有限,眼下還能在城市中生存的人都是接受過長久教育的,被雷劈過啥事沒有的例子根本算不上新聞,見凌天起身,眾人又加快了腳步。
凌天第二次撿起散落的蘋果,朝家走去。
帶着疲憊的身子,凌天推開家門,他出現在門前三尺時,門框上的攝像頭已經確認了他的五官,門鎖隨即開啟。二十年前算得上高科技的東西到現在連配件都停止銷售了。
好在這棟三十多層的住宅樓在歷次規劃中沒有被選中,否則以凌天現在的收入是絕對承擔不起「車流線」以上的房子,加上補償款也遠遠不夠。
除了窗口日夜不停有車流呼嘯外,這處上下兩層的複式樓讓凌天非常滿意。
如果車輛的閃光也算城市霓虹的話,立於住宅樓頂層的凌天依舊能享受到曾經「高高在上」的迷夢。
一進門,玄關處的吸濕器自動運行,衣服上、身上的水分子迅速被剝離、吸收,空氣中瞬間瀰漫了一種乾燥的清香。
只是老式的吸濕器在用戶體驗上遠做不到如沐春風,水汽在剝離的同時,皮膚表層因瞬間缺水會有一陣嚴冬般的酷烈。
皮糙肉厚的凌天自然不會在乎這點小小的不適。
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一屁股坐在上了年紀的長條沙發上,凌天倒了杯紅酒,猩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搖曳,窗外呼嘯而過的閃光透過玻璃杯倒真像是炫彩的霓虹。
「娜塔莎,過來!」
「是,主人!」黑暗的角落裏有機械的聲音響起,一具身姿曼妙的**裹着輕紗走來。
「跪下!」
二樓,房門被猛地推開,年輕人站在護欄前怒吼道:「媽的,你幹這種事的時候能不能去房間裏!」微信關注「優讀文學 」看小說,聊人生,尋知己~